摘要: 张田勘/文 津巴布韦官员7月31日说，将寻求引渡猎杀津巴布韦“狮王”塞西尔的美国牙医沃尔特·詹姆斯·帕尔默，相关法律程序已经启动。现年55岁的帕尔默是一个狂热的狩猎爱好者。7月初在当地向导和农场主帮助下，帕尔默在津巴布韦万盖国家公园附近猎杀了当地的动物明星雄狮...
张田勘/文
津巴布韦官员7月31日说，将寻求引渡猎杀津巴布韦“狮王”塞西尔的美国牙医沃尔特·詹姆斯·帕尔默，相关法律程序已经启动。现年55岁的帕尔默是一个狂热的狩猎爱好者。7月初在当地向导和农场主帮助下，帕尔默在津巴布韦万盖国家公园附近猎杀了当地的动物明星雄狮塞西尔。此事在互联网上迅速发酵，引发全球巨大反应，动物保护人士和网友纷纷站出来对他口诛笔伐，帕尔默瞬间成为“全民公敌”。
更有甚者，个别动物保护组织向帕尔默发出死亡威胁，要求对他处以极刑。现在，帕尔默吓得落荒而逃，不知身在何处躲风头。杀死狮王，帕尔默有罪吗？如果有罪，是大是小？而且，即便有人认为帕尔默有罪，能被引渡到津巴布韦受审吗？显然，这一系列问题相当复杂。
帕尔默是否有罪显然要用法律来说话。涉及猎杀狮王的法律当然要由津巴布韦的法律和相关的国际法来判定。津巴布韦的《自然资源法》明文规定保护野生动物和植物，违者将给予各种不同的处罚。而且，津巴布韦在执行这一法律时对外国人也不法外开恩。例如，2012年2月，4名中国籍男子因食用40多只野生乌龟而被津巴布韦警察逮捕，此后被驱逐出境。对中国人处罚的依据是津巴布韦的《自然资源法》和《濒危野生动植物物种国际贸易公约》，野生乌龟属于世界濒危物种，需要保护。
另外，在国际法方面，津巴布韦也有更多的依据。除了《濒危野生动植物物种国际贸易公约》，1968年签署的《非洲自然和自然资源保护公约》、1979年《野生动物迁徙物种保护公约》和2003年签署的《非洲自然与自然资源保护公约》（修订版）等都是津巴布韦可以依法对帕尔默进行问罪的根据。
不过，问罪可以，能否把帕尔默引渡到津巴布韦又是一个问题。表面上看，英美两国原则上不拒绝引渡本国国民，这与他们强调根据属地管辖原则行使刑事管辖权和不处罚本国人在外国的犯罪行为的法律原则有关。因为，犯罪行为地国的管辖不仅最直接惩罚了犯罪，而且在调查和取证等程序上也较为方便。同时，美国目前也与100多个国家签订了双边引渡条约，范围从巴哈马群岛到以色列甚至津巴布韦。引渡条约确保签约国双方的其中一国会把在另一国被确认为有罪的罪犯送回。
但是，基于种种原因，尽管签订了引渡条约，一些嫌疑人或罪犯也未必能被引渡到行为发生所在国。例如，一些国家会因为政治原因或其他原因等拒绝引渡。例如，有的国家提出，把罪犯引渡回本国将会使其受到死刑判决，或者以其他违反人权保护做法等理由，拒绝对罪犯或嫌疑人进行引渡。美国就曾拒绝把爱尔兰共和军成员送回爱尔兰。现在，帕尔默已经受到死亡威胁了，即便美国与津巴布韦签订了双边引渡条约，美国也未必允许把帕尔默引渡到津巴布韦。所以，津巴布韦的引渡一说也可能是做做样子，以平息民愤。
尽管如此，探究狮王被杀的真正原因才能在未来有效地保护野生动物。在津巴布韦，尤其是万盖国家公园遭受猎杀和残杀的不仅是狮王，而且有其他许多珍稀野生动物，最著名的是非洲5霸动物（狮子、非洲象、非洲水牛、豹和黑犀牛）的被猎杀。
2013年初，津巴布韦至少有100头大象被毒杀，其中还有狮子、水牛、秃鹫、羚羊等动物也一并被毒杀，盗猎分子使用毒性剧烈的氰化物，撒在大象饮水的盐渍地等水源处毒杀动物。这是迄今为止最严重的一起杀害野生动物事件，被称为该国的“生态灾难”。
事后的调查表明，有两个重要原因导致了当地野生动物的被大量猎杀和毒杀。一是津巴布韦存在着从事盗猎、销售和走私象牙的团伙网络，万盖国家公园附近的一些村民由于生计艰难，也参与了投毒。盗猎分子最低仅支付200美元就可从村民手中收购象牙，再以每颗完整象牙高达7000美元的售价倒卖，牟取暴利。
二是津巴布韦当地野生动物与人的生存产生了竞争。例如，津巴布韦国家公园和野生动物管理局发布的数字表明，该国约有12万头大象，但环境和生态实际上只能承载5.6万头。管理部门为了维护生态平衡和筹集运营经费，每年允许境内外的狩猎爱好者交纳费用，合法猎杀一些大象，当地社区的村民也可以分享到部分利益。再加上对盗猎分子惩处过轻（当地曾有盗猎分子毒死10多头大象仅被判刑两年），让一些人敢于铤而走险大量猎杀野生动物。
现在，从帕尔默的解释来看，他是交纳了5.5万美元并在当地向导和农场主帮助下猎杀狮王的，也认为其猎杀狮王是合法的。因此，对这起事件的深入调查不仅能弄清帕尔默猎杀狮王的内幕，也能弄清帕尔默、当地向导和农场主是否违法，更能为今后保护野生动物提供更合理的方式，以及解决人与动物对生存地的竞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