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冯丽妃 天高任鸟飞。西域广阔无垠的戈壁滩与空旷无边的荒漠是猛禽翱翔的自由王国。每年有数以万计的猛禽路过卡拉麦里自然保护区,在此繁衍生息。 然而,如今的卡山却难以得见雕、隼、鵟、鸮、鹫等猛禽的踪迹。我国猛禽研究的资深专家、中国科学院新疆生态与地理研究所研究员马鸣...
冯丽妃
天高任鸟飞。西域广阔无垠的戈壁滩与空旷无边的荒漠是猛禽翱翔的自由王国。每年有数以万计的猛禽路过卡拉麦里自然保护区,在此繁衍生息。
然而,如今的卡山却难以得见雕、隼、鵟、鸮、鹫等猛禽的踪迹。我国猛禽研究的资深专家、中国科学院新疆生态与地理研究所研究员马鸣对此惋惜不已。
出生即遭遇捕猎者
丁鹏是马鸣研究员的硕士研究生,对于专业研究猛禽的他来说,去年4月19日是让他最高兴的一天。
18日晚上7点多,他与老师在卡拉麦里山G-4号金雕巢下安营扎寨,19日清晨起来,就看到一只大金雕正在孵小雕。
兴奋的他紧张地直盯着窝里看,担心它们飞走。不过那一家子看起来都很大方,没有被他吓跑。
此后,担心小雕被抓走,他每隔一周就要去窝边看看,每次一呆就是七到十天。
5月中旬,幼鸟出壳,大概有160克左右,白色的、毛茸茸的特别可爱。
到了6月底,他再去看的时候,小鸟已经出窝了,金黄色的头,褐灰色的身体,白色的尾羽,有3公斤左右的样子。倒是比刚出生的时候变“丑”了。
不过,它似乎已经自学成才了——正在扇动着翅膀练飞。
据马鸣说,这个时候幼雕正不断地练习弹跳,锻炼“爪力”。
当幼雕的翅膀长到47~54厘米长的时候,便开始练习展翅和扇翅,为“蹦极”高飞作准备。
然而,偷猎者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捕捉和训化幼雕,使它们对人类产生依赖性。
卡山虽然不是“雁过拔毛”的地方,然而,当猛禽飞过的时候,它们却被迫留下了自由和生命。
从2007年开始,一些援疆人士以西部开发搞活经济为由,抓鹰训鹰,每年3月份在阿合奇县举行驯鹰节。迄今为止,已连续搞了4届。
“大家都知道猛禽是国家级保护动物,随便抓是违法的。”马鸣气愤地说。
荒凉的“鹰山”
“与猛禽捕捉直线上升相对应的是,猛禽窝的利用率却在直线下降。”马鸣说。
2004~2005年,马鸣带领的猛禽项目研究组在卡山保护区统计到340个巢穴,其中有9%的巢是被金雕、猎隼、棕尾鵟、红隼、雕鸮等猛禽利用。
俗话说“狡兔三窟”,猛禽也通常有3个以上的巢穴,每年轮换使用,或者“借”给其他种族的猛禽使用。
它们有沿用旧巢的习惯,如果没有人为干扰,它们会一直使用下去。因此,有很多巢是又大又结实的百年老巢,甚至可以装进去两个人。然而,这些巢的入住率不断下降,2011年,马鸣调查发现,这些巢的入住率已经从以前的9%下降到不足3%。
大企业、大集团的疯狂涌入使草原变成了煤田,高山变成了石料,戈壁滩没有了往日的宁静,很多猛禽被迫永远离开自己的家园。
“石头是老天爷给的,开发商见到这些东西眼睛都发红了,全然不顾其他生命。”马鸣说。
今年5月,原本已应进入抱窝阶段的猛禽,在鹰山竟难觅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