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第一个关闭所有动物园的国家—哥斯达黎加

2013年9月，一条并不起眼的消息却迅速在国外社交媒体上掀起波澜，多家国际知名媒体对此也予以专门报道。它的内容非常简单：“哥斯达黎加宣布将关闭国内所有的动物园。”支持动物保护的人士为此感到振奋不已，而认为应该保留动物园的人士也纷纷为自己辩护。不仅是这条消息本身，“动物园的意义究竟何在”也成为了双方争论的焦点。

一只逃走的鹦鹉

其实哥斯达黎加已经不止一次采取类似措施来保护本国野生生物的权利及生物多样性了。早在2002年，哥斯达黎加就已经立法禁止马戏团使用动物表演。2012年，哥斯达黎加又全面禁止狩猎，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全面禁止狩猎的国家。

哥斯达黎加的地理位置

哥斯达黎加是一个位于中美洲的小国，国土面积仅占世界陆地总面积的0.03％，但它却是全球生物多样性最丰富的国家，拥有50万种不同的生物，占全球已知生物物种的4.5%，森林覆盖了52.3%的国土。由于多年来不遗余力地推行的环保政策，哥斯达黎加目前已成为西半球最令人向往的旅游目的地之一。

关闭动物园计划的推动人，时任哥斯达黎加环保部长的René Castro对采访她的报社记者回忆起了一件小事：童年时，她的祖母养在笼中的一只鹦鹉有天趁大家不注意时逃走了。她说:

“这件事给我的印象极为深刻，因为我们把她照顾得很好。我们为她提供食物，并且爱护她—可以说给了她一切在人类看来她所需要的东西，然而当碰到机会时，她立刻便飞走了。”

哥斯达黎加卡拉拉国家公园。一只飞翔的绯红金刚鹦鹉。

哥斯达黎加的一个野生动物庇护站内的两趾树獭

关闭动物园只是全部计划的第一步。哥斯达黎加主管野生生物保护的官员表示，当该国仅有的两所动物园关闭之后，将会先将生活在其中的60余种，300多只动物暂时转移到私人所有的庇护中心，经适当训练后，会视条件许可将它们逐步放归野外，让这些动物重获真正的自由。原有的动物园将会被改造为植物园。René Castro说：

“我们不愿意再看到动物以任何一种形式被囚禁，不愿意再看到任何一个动物身于牢笼的桎梏之中。”

打开解救之门遭遇阻力

但关闭所有动物园，将动物放归自然的努力从一开始就遇到了巨大阻力。按计划将被关闭的动物园之一Simón Bolívar动物园以该动物园的存在能创造经济利益（每年吸引超过13万游客），能为市民提供教育机会以及有自己的野生生物放归政策等理由反对关闭动物园。后来，甚至该动物园“即将举行建园100周年纪念，不想因此而取消这次庆典”也了抵制关闭动物园计划的理由之一。

Simón Bolívar动物园是哥斯达黎加的仅有两所动物园之一

最后，这两家动物园的经营者以合同未到期为理由向法庭提起诉讼。法庭最终裁决，当这两家动物园在10年后租约到期时，仍将被关闭。届时暂时无法放归野外的动物将会被转移到庇护中心，将野生动物置于囚笼之中的野蛮传统将在哥斯达黎加彻底终结。

动物园及其支持者认为动物园应该被保留的主要理由之一就是，动物园能为公众提供认识和了解动物的机会。但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这只是一个伪命题。任教于英格兰华威克大学（University of Warwick）的社会学家Eric Jensen在分析了许多份支持“动物园有教育功能”的论文后发现，这些论文的依据只是参观动物园的游客的主观感受。而事实上，根据Eric Jensen进行的一项实地调查，仅有34%的学生在参观过动物园之后在获取新知方面显示为“积极”。

哥斯达黎加Simón Bolívar动物园。这只名为Kivu的狮子从出生就被关在笼子里。

哥斯达黎加Simón Bolívar动物园。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猎豹。

与动物园令人生疑的教育功能相比，更多的研究和实例都表明动物在动物园中承受着不同程度的痛苦。1983年，科学家们分析了一份来自著名的圣地亚哥动物园的动物尸检报告，得出的结论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他们发现，营养匮乏，运输中的伤害，过量使用镇静剂等情况在这家“模范”动物园中并不罕见。近年来，虽然很多动物园都宣称以更为人道的方式对待园中的动物，但2003年一份发表在《自然》杂志上的论文证实，在作者调查过的动物园里，33种“最受欢迎”的动物—包括亚洲虎，狮子和北极熊—都表现出明显的抑郁症状。另一项研究也指出，被监禁状态下的大象平均寿命只有17年——比野生状态下的大象少了39年。

亲近动物，可选择更自然的方式

在过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动物园是人们唯一能观看来自异国的动物的地方。但时至今日，完全可以通过更自然的方式，比如旅行、网络等。都能看到它们在真实的自然环境中的表现，而不是被关在笼中的样子。

哥斯达黎加热带雨林。一对嬉戏的僧帽猴。

哥斯达黎加已经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关闭所有的动物园的国家，相信在未来会有更多的国家加入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