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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尔扎克与福楼拜的巴黎鹦鹉

作者:佚名 2015-09-19 浏览: 2,813 评论:0

摘要: 作者:青邪 一个英国作家,名叫巴恩斯,写过一本书《福楼拜的鹦鹉》。他以鹦鹉作为中心意象,研读福楼拜的作品与命运,并将其上升至语言崇拜的地位。在这本书里,鹦鹉是福楼拜人生的关键词。 鹦鹉的形象时常出现在福楼拜的作品里,鹦鹉是福楼拜的《三故事》之一、短篇小说《一...

作者:青邪

一个英国作家,名叫巴恩斯,写过一本书《福楼拜的鹦鹉》。他以鹦鹉作为中心意象,研读福楼拜的作品与命运,并将其上升至语言崇拜的地位。在这本书里,鹦鹉是福楼拜人生的关键词。

巴尔扎克与福楼拜的巴黎鹦鹉

鹦鹉的形象时常出现在福楼拜的作品里,鹦鹉是福楼拜的《三故事》之一、短篇小说《一颗单纯的心》的重要角色。写作期间,福楼拜曾于鲁昂博物馆借来一只剥制的鹦鹉,置于工作台上,此鸟在小说中被命名为露露,系主人公费丽西蒂的宠物。在《一颗单纯的心》中,费丽西蒂是一个没有受过教育的贫苦女佣,服侍同一个女主人长达半个世纪之久,无怨无悔地为别人的生命献出自己的生命。她将源源不断的爱相继给了一个粗暴凶恶的未婚夫,女主人的孩子们,她自己的侄儿和一个身患癌症的老头儿。当所有这些被侍服的对象相继死去后,在费丽西蒂不断消亡的爱恋对象的链环上,最后的一个是一只鹦鹉,露露。最后,它也死了,费丽西蒂便把它剥制成标本。她与标本露露形影不离,甚至在它面前下跪祷告。她开始怀疑圣灵的形象为何表现为一只鸽子而不是一只鹦鹉,因为鹦鹉和圣灵都会说话而鸽子不能。故事的结尾,费丽西蒂也死了。“在她的嘴唇上留着一抹微笑。她的心脏跳动一下比一下地慢下来,一下比一下遥远,像一座流水干涸的喷泉或是一个正在消失的回声;在她呼出最后一口气时,她想她看到天国的门为她打开了,一只巨大的鹦鹉在她头顶展翅翱翔。”

鹦鹉象征着一种捆绑,它色泽华丽,雍容富贵,层层叠叠的羽翼是它高傲的披风,宝石一般的眼睛散发着迷人的光泽,这般美好的生物却是被人饲养在金笼子里的宠物,是不能展翅高飞的傀儡。一如被繁华的服饰和愚昧的思想所迷惑的女性,一如包法利夫人服下的砒霜。

英国女作家安吉拉·卡特在小说《焚舟纪》里写到王尔德的诗歌,她这样写道“不是让娜不懂她情人那精雕细琢、宁谧中隐含不安的诗,而是那诗是对她永远的冒犯。他一天到晚对她诵诗,使她疼痛、愤怒、擦伤,因为他的流畅使她没有语言,使她变哑,一种更深层的哑。”而在福楼拜的作品中,在把鹦鹉作为语言崇拜的代码来审视,鹦鹉并不掌握真正的语言能力,它的语言来自纯粹的模仿,这是一种僵死的语言,是一种符号式的退化。

那时,鹦鹉已不再我们是视线偏爱的目标了,反倒是我们被鹦鹉的凝视所擒获,我们在通过鹦鹉的眼睛观看人类世界。

福楼拜通过鹦鹉窥视到整个世界,巴尔扎克却要从巴黎里寻到一只鸟兽。

巴尔扎克是第一个对巴黎有这样直觉的人,他把城市当做语言、当做意识形态,当做某种制约每一思想和言行的东西。这座城市是一头庞大甲壳纲动物的怪兽,光怪陆离的居民只是推动它爬行的腿。

巴尔扎克对现实主义文学最大的贡献在于他对典型人物形象和社会风俗的细致刻画,并表达人物性格在社会环境中的变化和发展。他以“编年史的方式”描写逐年描 绘上升中的资产阶级对贵族社会日甚一日的冲击。他所创造的人物高老头、葛朗台、高布赛克、拉斯蒂涅、吕西安、贝姨、伏托冷等等几乎已经成为文学史不同类型 资产阶级代表人物的样板形象,对以后的现实主义文学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这些人物虽然都很典型,却并不如狄更斯所塑造的人物一样僵化,而是具有鲜明的个性色彩。

巴尔扎克就是一个写小说的机器。一个写好小说的机器。或者换句话说, 他不管写多少小说,而仍然像是只写了一个。因为,他的每篇小说的情境格调几乎是雷同的。巴尔扎克种下了一棵树,然后整个生命就只剩下了一件事,让这棵树枝 繁叶茂地生长——他的每一部作品都像是只为了给这棵树添枝加叶。这棵树就是《人间喜剧》。在巴尔扎克眼里,人间喜剧的主题就是欲望,欲望的升腾,欲望的推动,欲望的满足和欲望的破败。他的所有的小说都是这部大书的一个缩影比如幻灭,或者一个场景比如高老头,或者一个插曲比如欧也妮,或者一个注脚比如驴皮记。

在葛朗台先生搁下千万家私归天之后,这个故事疑似要以大团圆喜剧结 尾。按照肥皂剧思路,本书男主角,父亲破产穷困潦倒一交从贵公子跌成穷光蛋的美少年,拿着女主角的资助远走高飞去谋出息,顺便带走欧也妮少女真心的夏尔表 弟,应该满载而归,就像白马王子迎娶公主……但是呢,这公子哥儿义无返顾的堕落了,于是本小说成为彻底的悲剧。

巴尔扎克小说的规律之一:善良的角色几乎都是绵羊般的圣徒(于絮尔·弥罗埃),人生路上总要挨饿狼撕咬几口。那些天真到死的姑娘一定短 寿,因为不适合人间。怀有天真情绪的青年如拉斯蒂涅(《高老头》),一定会被社会上一课然后变成冷酷大亨。夏尔是又一个拉斯蒂涅,是年轻版的伏脱冷(《高老头》)。关于他从白马王子变成黑心阴谋家的过程,巴尔扎克非常偷懒。他和许多女人鬼混过,于是忘了初恋;他经历许多尔虞我诈,于是忘了年少时的誓言。他 什么都没做错,只是去到了人间,而又恰好不是圣徒,于是就变成了悲喜剧所需要的那个角色:一个地道的、纯粹的、哼着歌给旧情人写信耍手段的白眼狼。

最后看这个故事:就像布卢姆在都柏林上演奥德修斯流浪的剧情一样,所有的史诗,去掉英雄壮语和宏大细节,都是我们的日常生活体现。如果把周遭的背景剥掉, 比如索漠城、葡萄园、桶板、牛油、咖啡,你会发现,这个故事,时时刻刻都在全世界上演。把我们的故事稍微这里扭一点,那里夸张一点,就是这个故事的边边角角,枝枝杈杈。你看,明知道很荒诞,但在纸面上永远比现实生活令人震惊,这就是人生。

意大利作家卡尔维诺这样说,巴尔扎克发现巴黎是一座充满神秘的大都市,而他永远机警地保持的意识,是一种好奇的意识。这是他的缪斯。他的态度既不是喜剧性的,也不是悲剧性的,而只是好奇。

这是巴尔扎克的巴黎,福楼拜的鹦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