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周 春 越野车从沱沱河开出，离开青藏公路，在荒原上颠簸，沿途少有人烟，白屁股的藏羚羊三五成群站在路边不远处食草，旱獭在阳光下嬉戏。约半小时，一座巨石嶙峋的山峰进入视野，这就是奔德山。顺着奔德山方向再开一个小时，从西面绕入一条更颠簸的车辙小径，眼前豁然开朗，一片...
周 春
越野车从沱沱河开出，离开青藏公路，在荒原上颠簸，沿途少有人烟，白屁股的藏羚羊三五成群站在路边不远处食草，旱獭在阳光下嬉戏。约半小时，一座巨石嶙峋的山峰进入视野，这就是奔德山。顺着奔德山方向再开一个小时，从西面绕入一条更颠簸的车辙小径，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平坦蔚蓝的大湖呈现在眼前，班德湖到了。
位于长江源的班德湖是斑头雁在世界上最高的繁殖地之一，面积约8平方公里，海拔4600米。班德湖与其环绕的星罗棋布的小湖汇集周边的冰雪融水，再由北流入长江正源沱沱河。班德湖位于奔德山下，当地藏族称班德湖为“奔德错切玛”，意为奔德山下的大湖。“奔德”一词的含义，众说纷纭。当地唐古拉山镇文君镇长说，“奔德”是藏族传说中类似于龙的神兽。奔德山下的牧民吐旦旦巴却告诉我们，“奔德”是行脚僧，山脚下的巨石就是他的法器。
斑头雁飞行高度示意图
斑头雁，雁型目鸭科，因头部有两道黑色的条纹而被戏称为“二道杠”。大部分的斑头雁在印度等海拔较低的地方过冬，春季翻越喜马拉雅山脉到青藏高原繁殖。去年6月的美国国家地理网称它为世界上飞得最高的鸟，8小时就能飞越最高峰近9000米的喜马拉雅山脉。
一顶白色的藏式帐篷宛如白莲盛开在湖边，这是绿色江河斑头雁守护行动大本营。据民间环保组织绿色江河统计，包括班德湖在内的长江源四个湖每年被盗捡的鸟蛋近2000枚。为保护这世界上飞得最高的鸟，绿色江河在全国招募斑头雁守护志愿者，并联合当地政府和牧民，从4月22日地球日开始彻夜守护45天，一直到6月5日世界环境日小斑头雁们安全出壳。
虽然已近6月，湖中央却仍覆盖着白色的湖冰，冰封的水草间，不时能看到撅着屁股，脑袋扎入水中觅食的斑头雁。不知被什么惊起，一对斑头雁从岛上起飞，鸣叫着从营地上空掠过，然后打着圈又绕回来，如是绕行三圈，似乎就是在欢迎远方来客。
来自深圳的资深观鸟者麦茬介绍，志愿者们每3天做一次鸟类调查，统计斑头雁到达数量。截至5月25日，这里的斑头雁统计数量已经达到1172只，接近斑头雁全球种群数的2%。大部分斑头雁已经完成交配、产卵，正在班德湖的4个小岛上进行孵化，其中最集中的一个岛上就有300多个巢穴，预计到6月初，这里将有约1000只小斑头雁出壳。
“到时候，斑头雁妈妈会带着黄色毛茸茸的小斑头雁下水，满湖都是黄球球，非常可爱。”麦茬笑着说。
就在湖边放牧的阿布一家也加入了斑头雁守护队伍，每天骑马巡湖，一旦发现捡蛋的立即与志愿者一同上前制止。
“我们希望充分发挥当地政府和牧民的作用，让他们意识到生态保护的重要性。最终，实现当地人自发的保护。我们认为，这才是最有效的保护手段。同时，通过关注世界上飞得最高的鸟，呼吁公众关注我们身边的野生生命。”绿色江河会长杨欣告诉笔者。
截至5月底，已经有20多名来自全国各地的志愿者在班德湖参与斑头雁的守护行动，他们共同期盼着小斑头雁的出壳。
（图片由绿色江河环保组织提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