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蛙壶菌:两栖动物的恐怖敌人

作者:佚名 2019-04-01 浏览: 4,350 评论:0

摘要: 一个世纪以前,一场大规模的流感造成了多达1亿人的死亡,这一数字占到了当时世界人口的5%。2013年,一种新的神秘疾病席卷了北美的西海岸,导致海星在数天之内失去它们的触手,解体死亡。2015年,亚洲大陆上极度濒危的高鼻羚羊的数量锐减了2/3(大约有20万只),...

蛙壶菌:两栖动物的恐怖敌人

一个世纪以前,一场大规模的流感造成了多达1亿人的死亡,这一数字占到了当时世界人口的5%。2013年,一种新的神秘疾病席卷了北美的西海岸,导致海星在数天之内失去它们的触手,解体死亡。2015年,亚洲大陆上极度濒危的高鼻羚羊的数量锐减了2/3(大约有20万只),罪魁祸首可能是一种细菌感染。

然而,所有这些毁灭性的感染都比不上蛙壶菌(Batrachochytrium dendrobatidis)骇人的破坏力。在过去的半个世纪,蛙壶菌造成了毁灭性的灭绝事件,有科学家将其称为一次不为众人所知的“第六次生物大灭绝事件”。

蛙壶菌是一种罕见的“末日”真菌,它不仅拥有无可匹敌的杀死动物的能力,但更可怕的是,它还能让物种彻底灭绝。

蛙壶菌会逐渐蚕食掉青蛙和其他两栖动物的皮肤,引发致命的心脏病发作,最终杀死它们。人们常说,这种真菌已经导致了200个两栖类物种的灭绝,但这实际上是近20年前的数字。新的数据还要糟糕得多。

Ben Scheele是澳大利亚国立大学的生态学家,据他带领的研究小组估计,这种真菌已经导致了501种两栖类物种的衰减——约占我们已知的两栖类物种总数的6.5%。在这当中,有90个物种已经完全被消灭,另有124个物种的数量已经下降了90%,它们恢复的希望非常渺茫。在有记载的历史上,从来没有一种疾病曾如此严重地摧毁过生命之树,这完全改变了我们过去的理解。

澳大利亚博物馆的Jodi Rowley说:“这是一次可怕的总结。我们知道情况很糟糕,但这次研究证实了它到底有多糟糕。何况这些数字还只是我们目前所知道的。”

可能你很难体会到这种规模的损失意味着什么,尤其是如果你认为这不过是些青蛙而已时。但要知道,两栖动物是一些非常古老的幸存物种,它们已经在地球上繁衍生息了3.7亿年,而在仅仅五十年的时间里,一种疾病就几乎全然摧毁了它们的种群。可以想象一下,如果一种疾病开始消灭6.5%的哺乳类动物,这大致相当于所有的有蹄类和所有的有鳍类动物全部消失了,那么世界会多么惊慌失措。

马里兰大学的Karen Lips也参与了这项研究,她表示,两栖动物专家已经惊慌失措很长时间了。“尽管这个问题受到了很多关注,但我认为我们并没有深刻意识到失去了什么。”

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两栖动物专家之间就开始流传一些不祥的轶事:一些曾经数量众多的两栖动物神秘地消失了,曾经充满了两栖动物的卵的溪流变得清澈无物了,曾经蛙声阵阵的夜晚变得寂静了。除了蛙类的突然且无法解释的消失,栖息地环境并没有什么变化。没有人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么,更不要说弄清楚罪魁祸首了。

Lips说:“这连大海捞针都不是,我们争论的甚至是海洋是否存在。” Steele的分析表明,到1998年终于发现真菌是罪魁祸首时,它早已完成了主要的屠戮——至少60个物种已经灭绝,而超过数百个物种正在下降。

蛙壶菌或许是完美的蛙类杀手,它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大肆屠戮。虽然有些疾病只会影响特定的宿主,但蛙壶菌会觊觎所有两栖类皮肤上的营养物质,无差别地针对整个群体。而且它可以轻易在水中传播,并在宿主之外继续存活。

然而,这些真菌并不是在独自行动,人类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它的帮凶。伦敦帝国理工学院的Matthew Fisher领导的一项基因研究表明,蛙壶菌起源于亚洲的某个地方。随着20世纪初国际贸易的蓬勃发展,一种特别具有毒性和传染性的菌株从这里传播到了世界各地。受感染的动物可能被藏匿于船上,或者被当作食物、宠物或怀孕测试品运送出去。无论如何,这种致命的真菌最终蔓延到了其他五大洲。

在这项新研究中,Scheele的团队将现代世界比作盘古大陆。盘古大陆是单一的、史诗般的超级大陆,存在于恐龙时代的早期,它很早之前就已经分裂,但人类重新拼凑出了它曾经的样子。对于野生动物疾病而言,整个世界就像是再次成为了一块相互联系的单一整体,非常容易跨越。因为这个原因,新的真菌疾病似乎在以越来越快的速度出现,影响着蝙蝠、蛇、蝾螈等诸多物种。Scheele说:“这些真菌通常会在横渡大西洋的帆船上死掉,但如今它们可以穿越大西洋,因为我们能够以更快的速度、更大的体积运送物品。”

人类也在不断向岛屿上引入捕食者,比如猫、老鼠和獴科动物,从而损害了当地的动物种群。从很多方面来说,蛙壶菌更像是这样一种被引入的捕食者——而且可能是人类释放的最具破坏性的捕食者。

Scheele说:“一直以来,猫都是生物多样性的灾难,它们什么都吃。然而,尽管我们对蛙壶菌的影响只进行了几十年的测量,它们对其他物种的影响已经远远超过了猫和老鼠。”

此外,一旦将蛙壶菌引入一个新的地方,就很难将它驱逐出去。典型的疾病可能会在引起一场流行病后就消失了,直到之后从一个源头将其再次引入。但蛙壶菌一旦抵达一个新的环境,它就不会消失,也不会被移除。就像岛上的老鼠一样,它变成了入侵地的永久居住者。

限制蛙壶菌的移动仍然是最好的策略,而这意味着要限制野生动物贸易。Rowley说:“在全球范围内转移野生动物能够并且确实已经会产生毁灭性的后果。人们已经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像海蟾蜍和兔子之类的入侵物种的影响,但这篇论文强调,或许是那些无意中搭便车的物种,那些我们看不见的寄生虫和病原体导致了最严重的生物多样性损失。”

令人鼓舞的是,物种衰减的步伐已经放缓,更有60个物种已经开始显现出恢复的迹象。但没有人知道,这是否意味着蛙类与蛙壶菌已经达成了演化上的休战,或者是否还会有真菌疾病再次爆发。如果真菌成功地抵达巴布亚新几内亚——一个目前尚未被蛙壶菌入侵且生活着大量两栖动物的堡垒,那么疾病就有可能再次爆发。糟糕的是,这种致命的、足迹遍布全球的菌株还会与本土菌株杂交,而杂交菌株可能会导致难以预测的后果,这更增添了人们的忧虑。

目前,还没有什么明确的方法可以处理这个问题。一些研究人员已经为受污染栖息地中的物种建立了圈养繁殖计划,为它们争取时间,挺过真菌入侵的灾难。另一些研究人员在寻找方法来操纵真菌,或者繁殖对真菌更具有耐受性的青蛙,亦或者将青蛙与具有抗性的细菌进行杂交,还有的将青蛙重新安置到不适合真菌生存的地方。没有哪一种解决方案是确凿有效的,也没有哪一个方法是接近成熟的。

Lips说:“即便经过长期紧张的合作,我们还是没有找到一种可行的解决方案,这充分说明了真菌疾病的可怕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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